健眉迪鸭

是子博,搞搞菜男人
血鸭中心,啥都磕,啥都想写,慎关
我永远喜欢莲花血鸭

【食物语乙女】少主的末日串烧.下

  • 龙井虾仁+飞龙汤+东璧龙珠+云托八鲜+烤乳猪+一品锅=莫挨老子+铁憨憨=地狱欢乐一日游

  • 全文2.5w,本篇1w3

  • 此为下半篇内含:八鲜/烤乳猪/一品  上请戳:龙井/飞龙/东璧

  • 是能当独立故事看的大型连续剧,可以不看上篇。

  • 我流女少。可能也许大概是all少主吧(?

 

 

 

云托八鲜(上接东璧和飞龙的故事,没看前面的话也不影响)


不罚是不可能的。谁都有可能放过你,除了眼前这位满脑子除了律法就是律法的蓝发美人。


云谨展开卷宗,这卷法典是刚刚你说要新添一条法规他才拿过来的。他取来笔墨,要写的却不是什么新规,而是你的罪状。


“那么,根据少主你拟定的空桑法规第一条,不可蓄意破坏空桑公共设施及环境,违者抄写此条法规一百遍,以及,进行三十天普法教育——”


“云谨啊——”你装没听见,扯开嗓子就是一通鬼哭狼嚎,“我冤枉啊,我今天好惨啊,你是不知道,我一大早上就被龙井训了一通,茶还没喝上一口又被飞龙那小子拐走了,非要打什么水漂我还赢不过他,差点摔个狗吃屎不说还被东璧搅了趟局,你也看见了他刚刚是怎么耍我的,饭都没吃好,现在还要被你罚,我真的冤枉啊!”虽然都是事实,却被你捡着怎么惨怎么说,你自认为说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。


他微讶,抬头认真地看着你,你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。他莫不是信了?于是你无比诚恳地对上他的视线。


“你有何冤屈?不妨把你与飞龙汤的作案过程详细告知。你二人是谁先往水里投掷赃物?可是他有教唆于你?你们这样做目的为何?是否确如东璧所说,你包庇了他的罪行?你只有把来龙去脉道明,我才能判断你是否有冤屈,又有何等罪状,方可明辨法理,为你申冤。”


你倒抽一口气,被他噼里啪啦一大串义正言辞说的差点晕过去,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什么飞龙汤和烤乳猪每次见着云谨就绕道走。你哀怨地看着他,“我刚刚说了那么多,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吗?”


“怎可如此?!”云谨被你触了逆鳞,手里握的令签筒因为用力过度,里面的令签一阵震颤,他半带严肃半带教导地对你说:“少主,常言道,能去私曲而就公法者,民安而国治*。你曾与我说,这第一条空桑法规是最重要的,也是你最忧心的,如今你自己既已犯了,更当以身作则,接受惩罚,诚心改过,才能服众。如果连你都徇私枉法,他人就更……”


“对不起!是我错了!我再也不会了,我现在就去抄!”你手贴在腿侧向他九十度鞠躬,毅然决然扭头就去找笔。罚抄有什么可怕的,眼前这位嘴炮才是吓人。云谨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,“笔在这里。”他递给你一只,你却仍不满意,从他的笔架上又取下一只。


“为何要两只?”


“哈哈,这你就不懂……”你猛地打住,言多必失,你今日遇见的这几位全不是啥好人,吃的亏已经够多了,眼下要是再将自己的小技俩告诉他,连懒都没得偷。


“一百遍呢,这么多字,我怕把你笔用坏了,轮流着用好点。”你改为冲他温柔一笑,从他手里接过笔的时候,指尖不小心在他指侧轻掠过,留下一串温热。


他一怔,忙收回手,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,你凭借直觉对他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,柔声说:“云谨,你继续看法庭实录吧,我不会再干扰你了。”


果然他听你的话机械地低下头,又埋首于电脑屏幕前,与其说是听话,倒不如像是被你洗脑了。今天终于有个人能被你唬住一点了,你无声地得逞大笑,快乐地把那两支水笔一起拿在手里,调整好距离,开始双写大法。


写了两行,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屋子里只有你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,没半点别的声息。云谨不是在看法庭录像吗?他走了?你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,他还好端端坐在电脑前,电脑苍白的光打在他脸上,看着有点不真实。


他戴耳机看了?你忍不住又抬头,也没看到什么耳机,倒是他的表情一片呆滞。你又写了几行,脑子里却全是云谨冲着电脑发呆的模样。都看傻了,该不会在看什么颜色网站吧?


你见他几次都对你的小动作毫无察觉,便明目张胆打量起他来,这一看倒好,他那与其说是呆滞的表情倒不如说像是怀/春,一看就是在想什么让他心动的画面,此时这表情正极为诡异地浮现在他素来正直的脸上。你几乎确定了之前的想法,他绝对是在看什么颜色网站。


现在的网络真是害人不浅,天天在网页上弹什么奇怪小广告,瞧瞧把刚接触互联网的天真孩子都荼毒成啥样了。


你叹了口气,顿觉身负重任,把误入歧途的孩子引回正道上的任务就交给本少主吧。你蹑手蹑脚靠近他,因为怕发出声音笔还攥在手里,你终于绕到他身后,打算来抓个现行。


可眼前电脑里的画面和你想象中截然不同。


啪的一声,你看着这静止的法庭现场,看着这老年排版的法律机构网页,手一抖两根笔就碰在一起。


云谨被你弄出的声响惊得回神,却还不太清醒,不知道把电脑看成了什么,竟吓得他手里一直拿着的令签往电脑屏幕上用力一掷,“作乱者,伏法罢!”


你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,就眼睁睁看那根令签重重砸在屏幕上方,然后速度半点不减地向站在他身后的你反弹来。


妈的。

本少主今天出门忘了看运势,肯定是末吉。

忌活着的那种。


那枚令签正中红心,你痛呼了一声,抱着被砸的额头蹲到地上,委屈巴巴地抬头瞪他,“你能不能不要一激动就砸令签?”


“我……”云谨一时手忙脚乱,才想起要把你从地上扶起来,“可有砸破?实在抱歉。”他伸手想把你捂在额头上的手挪开,查看你的伤口,却在将要碰到时缩了回去。


你露出个指缝给他看,只是红了些,可能有点淤血,好歹没破,“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?有什么事给你压力很大吗?”


云谨脸腾地一下红透了,你心头一跳,不会吧,真的在思春?“算了算了,当我没问!”你连忙摆手,不想拂他面子,却没发现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往你手上瞥。


“云谨,你说你这算不算故意伤害?该不该罚?”


你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,不要让他顶着个番茄脸怪尴尬的,却不想他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,“确实,竟这般鲁莽伤害了别人,犯了空桑第四条法规不得对别人造成恶意伤害,自当受罚。”


你额角抽了抽,看着他飞速正经起来的脸无言以对。你拽住他正打算去记录自己罪行的手,“……其实,也不至于吧,你又不是故意的,这顶多是过失伤人,而不是蓄意伤人。”


“过失伤人?”云谨想了一下,眉眼一亮,“这倒是在理,鲜少听到这个说法。”


“没错!所以说,你要是真心里过意不去,还不如,”你循循善诱,仿佛已经见到了希望之光,“少罚我抄两遍什么的……”


“不可。这两件事不可同日而语。”他把手从你手中抽出来,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,“还有,少主,一而再再而三不经他人允许触碰他人身体——虽然空桑没有这条法令,但还是不合规矩。”


“一而再再而三?”你莫名其妙,并且非常不自信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,是太粗糙膈着他了?“我不就刚刚拽了你一下么……”


自讨没趣,得不到他回答,你又回到桌案前奋笔疾书。刚坐下,对面半张桌上就被放了一摞书,云谨坐下来,竟也铺开一张白纸开始抄写。


“……你干嘛?”


“我方才心浮气躁,鲁莽冲动,应当誊抄法典,体悟其中冷静客观,方能理性地以法理度万物。”


你眨了眨眼,直接道:“那不是心浮气躁,是人之常情而已啦,正常生理现象,不用这么紧张!”你一副过来人的口吻,还当他是春心萌动。


云谨秀气的眉皱起,“少主,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但……”说着,他的目光却又潜意识地落到你手上去,可这一眼,春心萌动没看出来,作弊是真看出来了。你触电似的把握着两支笔的手藏到桌下,可惜还是没能逃过一劫。


他拿起你面前的纸,“为何这上面上下两行字迹完全一致?”


你故技重施,明知没用却还是继续装傻充愣,使劲挤巴眼睛,“什么字迹一致?我抄太久了,眼睛有点看不清了!”又觉得不够逼真,上手一边揉一边眨眼,目光也刻意失焦。


揉了几下倒真看不清他的样子了,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,但戏已经做了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。


一只沁凉的手落在你手背上,轻柔地将你还在蹂躏自己眼睛的手拉开。陌生的触碰让你不安地想重新看清眼前的一切,“闭上吧,都红了。”他无奈轻道,声音如同一汪清辉照亮了你的世界,你突然觉得平静,双眸安静闭着,黑暗却胜光明。他凉凉的指腹落在你太阳穴上,不轻不重地打着小转,清瘦骨感的指节缓缓刮过你的眉骨,如同音乐家在抚弄自己心爱的琴弦。他揉过的地方,从皮肉到筋骨都放松了,他指腹上的凉意很浅,舒适充斥着每一条神经。


良久,感觉不到他再有动作,你有些不舍,却还是询问:“可以睁开眼睛了吗?”


“再等等!”


你听出他声音里的慌乱和不好意思,也不为难他,直到他说可以,才缓缓睁开眼睛。


只见他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你,像是对着每一条他推崇无上的法令,面上绯红未散。


他郑重开口道:

“这便是你刚才说的所谓生理冲动吗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完全不是啊!!!!!!

 

 

烤乳猪


“有人吗?”


震耳欲聋的喊声将你从尴尬中解救出来,来人火急火燎地闯进来,你看见他,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。


本少主今天到底是怎么了,怎么怕什么来什么???


云谨见着他,却如同看到了普法道路上的希望之光,飞快翻出一本笔记,一页一页念过去,“这一周犯了四次空桑法规第一条,一次第四条,罚抄一篇未交,我的三十天普法教育也只进行了一次,你来的正好……”


“等等等等,不可以靠近我!”烤乳猪紧闭着眼冲前方乱挥,一脸慌恐。“本尊体内有不受控制的邪恶火魔,靠近我会被烈焰灼伤的!还有,我这次是来改过自新的。”


也不知道是怕谁伤着谁。


“是吗?罚抄都带来了?”


“什、什么罚抄,”烤乳猪见他停下了,又恢复了他堂堂诸帝的气势,叉着腰威风道:“本尊是来自首的。”


这次轮到你火了,“自首?!你又干嘛了,锅烧糊了还是把厨房炸了?有人受伤吗?”


“受伤……算是吧!”他声音很大,大得像心虚,一对上你就没了方才的气焰。你奇怪地打量他,今天这不可一世的火之诸帝倒是有点不对劲,连眼神都躲躲闪闪的,不敢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和你对峙。他遮掩似的抓了抓头发,“总之挚友你快跟我去一下餐厅!” 


他这是怎么了?疑惑使你忘了继续追问客人的受伤情况,反倒试探他:“我送给你的圣剑弄坏了?”

“没有啊,本尊怎会如此对待圣物!”

“那……又输给你体内的火魔了?”

“怎么可能!”


烤乳猪想要证明什么一样身上劈里啪啦又开始冒火,周围的空气被热浪扭曲。你心脏一抖,长时间被他摧残的反射神经让你拉起他来就往外跑。


“对不起云谨!为了保护你一屋子的法典不被烧成灰,我先把他弄走!”

你一溜烟窜出去,留下一路的火星子。


“挚友你快放手!”他被你拖着跑,风打在脸上,一时踉跄,让他难以专心抑制身上的火焰,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,“你手烫红了!难道说你完全不惧我的火焰吗?!”


你闻言嘶了一声,才感觉到手上一片疼痛,霎时疼得你眼睛都红了,你不敢抬头,连忙背过身去,“没事,你这算啥,还没有油星子烫呢。”


烤乳猪还真半点没怀疑。“哈哈哈,看来本尊这段时间的修行果然有效,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抑制住或火魔了。”


你眉头一跳,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,“什么修行?”


“当然是之前在厨房拿小火煲汤,还有和飞龙汤探讨凤凰涅槃的火焰,昨天还和他实战了火的应用!崇拜我吧,区区火魔已经难不倒我诸帝了!”


“哦,你是说你在五天前烧烂了一口锅还弄得整个餐厅乌烟瘴气,还有前天和飞龙汤一起把煲仔饭吵到失眠,昨天还烧了我一大片菜地?”你没有感情地看着他。


烤乳猪原本得意的神情垮了一下,旋即不服气地道:“挚友,取得胜利是要付出代价的!为了克服火魔,为众生带来温暖和光明,这些微不足道的牺牲是必要的。”


你深吸了一口气,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在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,努力拿出关爱幼儿园熊孩子的心态。“是,我知道,你也确实大有进步了呀。”


“是不是火失控没那么严重了?果然不出本尊所料!”烤乳猪兴奋地从后面跟上你,伸手又想去拉你,让你再亲自检验一下他的‘成果’。你不着痕迹地避开,眨了眨眼,“当然是你牺牲的代价进步了呀,这代价的价值越来越高了呢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

烤乳猪愣在原地,突然一阵恶寒,“你夸人夸得真奇怪。”

“……”你无语了。

“肯定是因为我太强大了,寻常的赞美配不上我!”他又大笑起来。

你彻底无语望苍天。放弃了自我挣扎。“是啊,那这次的代价肯定也进步了吧?不要让我失望啊?”


没想到,一提到这次餐厅发生的事,烤乳猪竟然又沉默了。寻常他就算是把整个厨房炸没了,都还威风武武的。


“你怕了?”你半开玩笑道。


“哈,开什么玩笑!”烤乳猪又开始通过他的分贝来掩饰慌乱,“本本本尊怎么可能会怕此……”


“少主,你终于来了。”远远站在餐厅门外的德州扒鸡向你们迎来,把烤乳猪长篇大论的中二发言掐断在苗头上。他向你说明:“有位客人受伤了,并且他希望少主你……”他下意识看了眼烤乳猪,“亲自处理一下这件事。”


你心下大概明白了,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。就算不小心烫伤了别人,烤乳猪也不至于这么紧张,顶多就是心虚地反驳两句他只是想实现人们的祈愿罢了。


餐厅里,角落聚集了一小堆人。阿符在维持餐厅秩序,小鳜鱼红着眼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个愤怒的客人面前,饺子眯着眼坐在一旁。


“少主姐姐,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小鳜鱼见了你,眼泪一下溢出来,你心疼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,他还在抽抽嗒嗒地求你:“和烤乳猪哥哥没关系,你、你不要赶他走……”


我赶他走?我为什么要赶他走?


你皱了下眉,走过去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客人,生面孔,胳膊上一片烫红,不算严重。他见你过来,激动地站起来,“你就是这儿管事的?好,你们这员工端个菜都端不稳也就算了,”他从臭鳜鱼转而指向你身后的烤乳猪,颐指气使地叫嚣:“这黄头发的还冲过来把我胳膊烧了!你们这怎么回事?!这种员工你们留着给客人添堵吗?!”


你表情一滞,员工?这人知道空桑是什么地方吗?你把疑问压下,几乎大半个餐厅的客人都在注意着这边,你抱歉地笑道:“十分抱歉,是我管束不严,让您受伤了,这是我的失职。您看这单给您免单再赠送些菜品,我们也给您提供治疗可以吗?”


你不动声色地观察他,他听到你说这是你的失职的时候立刻眉头倒竖,怒到极点,后面几乎没听你说的赔偿方案,“你什么意思?你们怎么开店的?!这种到处添乱的人给我开除啊!”客人食指一下下无礼地指着烤乳猪,你下意识错了一步挡在烤乳猪身前,反手拽住烤乳猪的衣角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客人的声音越来越大,生怕这个餐厅里有人听不见似的,“上次来你们这儿,就是这人把什么东西烧坏了吧,呛得我根本没法吃饭,这次又来捣乱!留着这种人,你们这也好意思叫美食圣地?!”


话落,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烤乳猪身上,有好奇有质疑有排斥,议论四起,站得离他近的你们都明显感觉到了四周温度的升高,烤乳猪很明显到爆发边缘了。这时候他一旦失控,众目睽睽,本来一件小事就真要无法收场了。


“抱歉,我得先向我的人了解一下情况,再回应您的需求。”


你一时无心应付他,饺子见状笑眯眯地把他按下来换冰块冷敷,你趁这会儿回头,紧紧攥住了烤乳猪的手。


高温带来一阵难耐的疼,你却把另一只手也握上去防止自己因为条件反射会松开手。德州焦急地道:“少主!我先把他带出去吧?”


你摇了摇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烤乳猪愤怒的面庞。他还以为你要指责他,急道:“你被他蛊惑了!这人是邪恶势力派来的使者,想要离间我们!我我是看他差点被热汤泼到才赶来拯救他的,他竟如此狼心狗肺,不过你放心,本尊才不会把此等蝼蚁放在眼里……”


你更用力地握紧他的手,他被你握得一缩,才从自己的滔滔不绝里停下来,你努力忽略疼痛,对他笑了笑。


“好了,不会赶你走的。”


他眨巴了几下眼睛,嘴巴张着。


你又笑说:“永远都不会。”


烤乳猪还愣着,火焰却快速平息了下来,情绪显然渐渐平复了。虽然经过刚刚那一下,周围质疑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。


你放开他,又蹲下来抬头看向一旁的臭鳜鱼。

“小鳜鱼要坚强哦?可不可以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呀?”你伸手揉了揉小鳜鱼的头。却没看到烤乳猪这会儿回过神来,刚平息下来的温度全涌上脸颊,胀得通红。


“我、我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……走到那里时不小心绊了一下,菜就洒了,然后烤乳猪哥哥就冲过来,替客人把热汤都挡下了,可是他、他有点没控制好,一碰到高温,就、就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
你听完心下已有了计较,“不是小鳜鱼的错,不用自责,看少主姐姐帮你打坏人好不好?”


小鳜鱼泪眼朦胧地看着你,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你站起来,脸上又换好服务化笑容。那人一脸不耐:“你到底开除不开除?你会不会办事?!”

你和善道:“虽然我们空桑有自己的规矩,但既然是客,我们就尽量满足。所以——”你抬高音量,向一旁守着的德州使了个眼色,“之前这里为了方便东璧办案,装了小摄像头,对吧。”


你指了指身后天花板上正对着这桌的一处。


德州反应神速,点了点头:“我去调录像。”你装作没看见客人霎时难堪起来的脸色,仍一副妥协的姿态,高声道:“只要录像显示确实是因为烤乳猪的疏忽而误伤到您,我们就按您说的做,如何?”


客人声音都打颤了,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胡乱磨着,“你的意思是我在讹你们?别搞笑了,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?”


“您多虑了,只是为了保证公正而已,同时也是为了给在座各位食客一个交代。”你话锋一转,语气依然核善:“不过……如果发现您确实是诬陷,那我空桑同样会追究到底。”


“你……”客人脸色煞白,四周怀疑的目光又集中到他身上,他慌了,冲动地站起来想去拦德州。你早有准备,薄弱无几的灵力轻推桌上的水壶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洒在他身上。


他被烫的惨叫了一声,你连忙焦急地冲上去,顺手拿了张纸装模做样地给他擦,“您怎么又烫着了?这次可都没人靠近您呀?您要真是——”你凑到他耳边,压低了嗓门,“这么喜欢被烫的话,给你个机会,正好还能去找易牙报销医药费呢。”


他见了鬼一样地看着你,烫伤也忘了,推开你拔腿就往门外跑。你冲着他背影喊:“哎!你怎么走了?监控还没看呢?没事啊就算真是你讹我们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!”


那人几下没了影,你先是为这场闹剧给满堂食客赔了礼,然后告诉小鳜鱼是那个人故意绊了他,他没犯任何错。最后你发现烤乳猪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没动过。


“你烧傻啦?”你拉起他往外走,刚被烫了的手碰到他还是很痛,但你不当回事。


这中二病不怕天不怕地,不怕火魔不怕天命。你早该明白的,能让他害怕的,只有孤独。

他只怕你不要他。怕你在他还没有放弃和火魔斗争的时候,就先放弃他。


“哈!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伤到我诸帝的火焰!”烤乳猪神气地道,仿佛刚刚那个呆滞愣神的人不是他一样。他把手从你掌中抽出来,无比自豪地一拍你肩膀,“果然我诸帝看中的人就是强大,挚友你居然只用三言两语就打得他抱头鼠窜!”


你被他拍的一震,差点跳起来。“是——啊——”你拖长了声音道:“毕竟我可是得了火之猪弟的真传,又日夜潜心修炼,过不了多久就能和你一起守护空桑神圣的和平啦!”


你们一起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桑的小路上,在餐厅里待了太久,出来时天色已晚了。夕阳把他橙色的长发映得一片火红,你余光悄悄打量着他,他真的在发光耶,就像是烟花消散在黑夜时所有尚未熄灭的光点全坠落在他身上了。


“哈哈哈哈,说的不错!”烤乳猪笑弯了眼,“看来为了不让我过于强大的力量误伤到你,本尊也要继续努力修行才行!”


你闻言下意识握紧被烫伤的手,掌中起了几个泡,都有点疼木了。你掩饰得很好,他应该没看见才对。

难道是刚才牵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?


“修行修行,你还想找骂是不是?”


“本尊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,虽然那个蓝头发的刑罚之术确实不可小觑,但等我彻底抑制住体内的力量,就可以成为你最得力的伙伴,然后和你一起守护四方和平,还能牵……”


你听了一半就扑哧笑了,换另一只手拉起他,手指贴着他掌心,“你看,现在我们不就是在一起并肩前行吗?”


你们面前的小径像是没有尽头似的,一直延伸进夕阳的余晖里,好像可以永无止境地走下去。他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,旋即更加高兴地开怀大笑起来,情绪全都溢于言表。他回握住你的手,手心还是有些热,却不是前两次那种灼人的烫,而是暖人的火热,驱散尽了晚秋傍晚的寒意。


这不是控制得很好嘛!


你为自己完美地化解了空桑财政危机源头,同时还保住了烤乳猪的自尊心而感到无上骄傲。


不过。


是不是有些太暖了。


你回头一看,身后不远处火光四起,越烧越旺。


而烤乳猪还毫无察觉在高兴大笑,渐变至深红的发尾被他笑得一颤一颤的,上面还燃着火苗。
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
“烤乳猪!!你tm要死啊!!!!”

 

 

一品锅(这篇画风突变预警)


“烤乳猪!!你要死啊!!!!”


你欲哭无泪地看着这片冲天的火光,好巧不巧,这处庭院草木丛生,搁平时叫生机盎然灵气蓬勃,搁现在叫全是易燃物。


你刚想去找灭火器,就看见一个人狼狈地从火中冲出来,手中还抱着一堆像是纸的东西。看来是新的受害者出现了。你抬脚过去想帮他。“我也去!”烤乳猪热情提议,吓得你一抖,急中生智:“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!”


“你……你得快去和我们的援兵接头呀,他们手上的灭火圣器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,但是只有你的力量才能帮他们穿过火海到达这里!”


套路千万条,中二第一条,他果然喊了句包在我诸帝身上就转身跑了。你松了口气,转头竟发现那位受害者竟又一头冲进失火的院子里。你忙跑过去,经过他抢救出来的那些纸时低头扫了一眼,几张字画。


妈呀,我还说谁家院子这么大自然呢。


“一品?一品!”你也冲了进去,就见他从屋里端了个大盆里面装满了水,正有点笨拙地想灭庭院里的火。你三步并作两步过去,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盆,“你屋子里有个红色的箱子吧?在哪?”


他一怔,目光还停在你手里空空如也的盆上,你却等不了他慢慢接受现代灭火方法了,你直接冲进他的房间翻箱倒柜拎了两个灭火器出来,轻车熟路地拉开保险环。


你硬塞给他一个,你俩对着起火的草木一通乱喷,总算把火在还没烧大时扑灭了。你放下灭火器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。“站远些。”一品带着你出了院子,你才觉得没那么呛了,你无奈地看着那片被烧焦的地,“我记得我还在那种过兰花。”你叹了口气,一品锅只是摇了摇头,没回答。


你目光掠过满目狼藉的庭院,见石桌上还摆着未来得及收起的笔墨,你想起来,转身去帮他拿他刚刚带出来的字画。


“我记得今天踏青社不是有活动吗?回来这么早?”你捡起那叠宣纸蹲在地上看了眼第一张,借着暮日的余光,墨迹是新的,甚至未干,你念道:“一半残阳下小楼,朱帘斜控软金钩。倚栏无绪……”


才念一半,手里的宣纸就被抽走了。这词眼熟得很,但你怎么也想不起下阙是什么,这种只知道一半的感觉真的很不好,更何况这一看就是他刚刚才抄下的。你好奇心作祟,跳起来去夺:“诶!让我看看!告诉我下半句是什么也行啊。”


一品锅不出声,显而易见的难以启齿,你便更好奇了,于是伸手去偷袭他咯吱窝。


“莫要乱碰。”他急退了几步,许是觉得你逾矩,语气也冷了些,你不敢再胡闹他了。这前前后后相处的人性格跨度太大,你实在转不过弯来。


“那我不问了。”你冲他笑了笑,他在空桑待了些时日,倒不抄那些朱子语类,写起纳兰性德笔下旖旎空灵又不失真的景色来了,倒也不错。不过看他今日这架势,你歪头想了想,“该不会你们今天没出去玩吧?活动取消了?”


一品点头,犹疑着浅浅地清了下嗓子:“你可有碍?”


啊?你一脸莫名其妙:“我挺好的啊?”


“那那怪鸟为何掳你?”


“……”

你原地石化。


明明是今天上午东璧才说过的话此刻却感觉已经很遥远了,他当时好像是说过,青团在踏青社活动时发现你被‘绑架’就来报案了。


只听一品又道:“后来只听闻你无事了,却寻不到你。可有伤?”


你哭笑不得,“我没被拐走,也没有什么怪鸟,那是飞龙汤拉着我在飞。”


就算是素来从容淡泊的一品锅也神色一僵,他接受了一会儿这个事实,旋即蹙眉:“胡闹。”


他是在关心你。你抬头看了眼浓烟弥漫的院子,他今天先是被飞龙汤搞出来的乌龙搅黄了旅行,又被烤乳猪把院子烧了。你一时很是愧疚,关键这两件事都多多少少有你一份,而他还这样悉心牵挂着你的安危。


必须得补偿他点什么。更何况他这屋子周围烟这么浓,一时半会儿也待不了了。你当机立断说干就干,拽着他袖子往外走,“我饿了,陪我去吃晚饭吧。”


一品被你拖着走了两步,便默认纵容了你的要求。“餐厅不在这边。”他提醒你,你却不以为意:“谁说我要去那儿了?”你回头冲他神秘一笑,拉着他一直穿过农场尽头的海阁,还顺走了两根鱼竿,向空桑一处林间走去。


此地不算树木繁盛,视野还比较开阔,傍晚这天地间一片张扬的血红色,空桑位于三界间,地高,太阳落得极缓。你察觉一品步伐慢了下来,显然是沉浸在景色中了,便不再拉他,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顺着他的速度走。


他一直抬头看着枝末叶梢上坠着的金光,光柱密集地落在地上,满地的落叶倒像是碎了一地的太阳,一步步踩在上面,金铃般脆生生地响。“往这边走吧,我们去那个湖里钓鱼。”你戳了戳他的背,他背着光回头看你,声音里带着内敛的愉悦,“与其通过金属去接触大自然,赤脚在小溪里抓鱼,不是更好?”背光使你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,但你知道他此刻定是在儒雅地浅笑。


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,他驾轻就熟地在丛林里寻路,显然是比你还要熟悉这里。“你经常来这里?”


“嗯,南边的山上我也会去,还有边缘的云海,那是万象阵都去不到的地方。”


四周很静,除了他的声音便是画眉在高鸣,皆是清昂悦耳,天高云阔,你看着他的背影,只觉得脱尘。


小溪已在眼前了,你发现他手里还拿着方才那几张宣纸,“我帮你拿吧?”说完你又怕他误会,忙补了一句,“我不会偷看的,只是你要是放河边的话丢了怎么办?”


他闻言下意识出口:“你不和我一起?”末了像是被自己直白的措辞惊到了一样,手虚掩住嘴,不敢再看你。

“我不是……是我冒犯了,并非是非要令你和我一起抓鱼……。”


你自动无视那些文绉绉的话,蹦蹦跳跳走到溪边蹲下,看着水里的游鱼,“当然愿意,可是我不会啊,你教我?”


你抬头看他,他已经绑高衣摆,褪了鞋袜,手里还拿了根折来的树枝,迈进溪水里。他始终背对着你,声音还是不自在,“先下来吧,天快暗了。”


你学着他,先试探性地把脚尖伸进水里碰了一下,水很冷,你往回一缩,一品锅却已经在专心找鱼了。


“你不冷吗?”你把脚靠在岸边。手伸下去探了探冷水。


“适应就好。”一品浅笑着,没抬头看你,一心盯着水中的鱼,有一条他已经盯了很久了,眼见就要摸到它跟前。可临出手那一刹那他似乎被什么分了心,但已经收不回来了,插下的树枝与那条鱼擦身而过,它受惊游走了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

“……无事。就是突然想起来,天凉水冷,易感风寒,你还是别碰这凉水了。”


不想你一听这话反倒来了劲,“你小瞧我?”一咬牙心一横,撩起裙摆腿就往水里伸,你倒抽一口凉气,明明冻得要死表面上还强撑着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。你稳了几下呼吸,站到水里,“这不就行了!快教我抓鱼,别想赖账。”


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眼底却全是纵容的笑意。“你看好。”他轻声道,仿佛怕惊扰了水中的游鱼。这空桑美食圣地之名的确名不虚传,浅溪中鱼虽不多却个个肥满,绝非人间景。一品锅一直盯着一条贴着河床游的鱼,眼见它靠近,手中断枝离弦箭般刺入水中。


你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他在乡野中的动手能力了,但还是讶于他的出手迅疾,那鱼从中间被他刺穿。一品锅将鱼放到岸边,便将树枝递给你。


你没多想便伸手去接,一品却眼尖地看到你手心里的烫伤,他一下把树枝收回去,目光落在你手上,想捧起来细看却又觉得太唐突逾矩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啊哈哈……那个,可能刚刚灭火的时候燎到了?”你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不会撒谎,可你又不想说烤乳猪怎么样,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,甚至完全与他本意相反。


一品也无心多问。“上药了吗?伤了为何还要下水来?”他语气有些生硬,鲜少这般关心别人,“快上去吧,去找焦医师上些烫伤药。”


“不要!这种烫伤做饭见多了,没什么大事啦,倒是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。”


“我知你是想陪我出来闲游,但我现在已没了兴致……”


“好啦。”你打断他,在溪边一坐,只把脚搁在水面上,“我不下水了。但是我现在没吃晚饭没力气走路,你要是有本事就抗我回去。”


你一如既往的耍无赖,一品听到最后竟红了脸,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有点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。


“寻常女子都内秀于阁,你怎总是如此……如此……”说着脸上的绯色又深了些,似是说出那些内敛含蓄的词都不好意思。他索性转身又去溪里寻鱼。你笑了笑,在岸边你们放东西的堆里摸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给他照明。


画眉还在啼鸣,流水徐徐,天边最后几线白光还浮动,月却已升在头顶了。你尽量让手电筒的光随着他的视线走。


“纳兰性德是个百年一见的诗人,绘景比画作还要百般活现。”你慢慢地说,不想让声音破坏了眼前这份藏在夜风里的飘渺灵气。


“……为何?”

他脚步轻移,水中漾起玲珑清音。


“收却纶竿落照红,秋风宁为翦芙蓉。

  人淡淡,水濛濛,吹入芦花短笛中。”你停了停,脚在水中轻踢,受惊的游鱼纷纷远行。

“明明我现在亲眼所见已经很美了,眼前人更是清逸脱尘远非寻常渔夫可比,可,我还是忍不住会想……”


“他之所见比你所见的还要美。”一品顺着接下。你无声笑了,这并非默契,只是出于同一种纯粹的热爱。


“心境不同,目及自然不同。”一品淡道,一直低着头看似专心找鱼。


“有道理。”你认真地点了点头,“纳兰性德出身钟鸣鼎食之家,名利非罕物,却寄情山水,厌倦随驾扈从,虽俗世深陷但独求之一字,这便是他的心境吧。”


一品,你的心境又是什么呢?


你静静地看着他,清朗的月光把他的侧脸照的莹白,又像礼花银箔一样细碎地洒在水面上。


他看起来完全不为所动,亦没听出你的意有所指。这会儿已将一条小鱼逼到绝路,树枝一落又已得手。他叉着那条鱼,向你所在的岸边走来。


你见状忙站起来,“我帮你拿吧?”你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鱼,好方便他上岸。这时你才发现他一脸神游,心不在焉,递给你的树棍在你还没握住时便松开了,掉在了你脚边放东西的地上。


那鱼正在濒死边缘挣扎,奋力拍打扭动着身躯,鱼尾一扫,就掀起了一品锅那几张轻薄的宣纸,飘飘摇摇着往水里掉。你条件反射地下水去捡,一品却还在愣神。


宣纸很轻,一张大,落得很慢,后面几张都被你眼疾手快接住了,独独放在最上面那张漂在水面上。你拎着边角将那纸提起来,唯恐一用力揉碎了。却见那纸上墨迹被水晕成一朵一朵,像是含苞待放欲绽还羞的花苞,方才那首只读了上阕的词就这样不期而遇地闯入你的视线。


清瘦风骨的字跃然纸上:


“一半残阳下小楼,朱帘斜控软金钩。倚栏无绪不能愁。

   有个盈盈骑马过,薄妆浅黛亦风流。见人羞涩却回头。”

 

 

——end——


(如果你是跳读,没有get到最后这首诗的场景,可以看看烤乳猪篇最后几段的场景(虽然没有马 


我有点不太会写中二病T T 倒是一品这篇写着写着突然有点上头,可惜篇幅受限只能粗略写,我甚至想单拎出来写一个中篇,想写一品心路进化史(?

一开始只是单纯思考一个,写景能美的出尘又真实、配得上一品气质的诗人,就理所当然想到了纳兰容若,最后竟寻到了点他和一品的相似之处。别看容若最出名是痴情,他们都出身显赫注定流离官场,却都无心仕宦且钟爱山水。皆是重情重义的翩翩玉公子,有自己的性情,偏受缚于出身世家蒙尘在名利场里。不过前者并非真的闲云野鹤,只因无奈做了御前侍卫。一品是真不喜俗世,却被时代的伦理纲常缚紧了。

最后这首浣溪沙是容若情窦初开时所写,百无聊赖之际小楼下的惊鸿一瞥。若是一品誊抄时的心境的话,除了平日寡淡的日子中突生悸动的青涩外,应该还有内敛和克制吧,虽是有感而发忍不住写了,但也就自己偷偷写,怕是写完自己脸先红了。我形容不出这种矛盾呃呃呃


云托八鲜那篇也有引用,韩非子吧好像是(?你

本来还想写八仙和血鸭,但这篇断断续续写太久有点乏了,最近还忙,回头有空补上

好多角色tag里的粮我真没咋看过所以预先撞梗抱歉。

那个……评论我想qwq……(搓搓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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